文 包子
沉寂已久的人人公司近期因为两件事再度成为舆论焦点。
一件是本月初人人公司向SEC递交的股东分红方案,该方案被指以低估值私有化部分资产,一经公布便遭到中小投资者联合抵制,近日部分小股东直接向SEC提起申诉,还有多位投资人称将联合聘请律师向人人公司CEO陈一舟提起诉讼。
另一件是人人公司发布的 2017 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财报显示,该季度人人公司的二手车销售收入达 7780 万美元,占到总营收的80%,从全年数据来看,二手车销售贡献了60%的营收。而在一年前,人人公司的宣传口径还在侧重互联网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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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交平台起家的人人公司,每次走进大众视野所带来的看点都不尽相同。 2011 年赴美上市时,其目标还是“继续引领和定义中国的社交网络产业”。陈一舟强调,“上市后不会大规模收购,将主要围绕人人网核心业务,加大投入无线互联网领域,让智能手机上的用户越来越多。”
不过,后来人人公司的社交标签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游戏、直播、金融、二手车、区块链等的轮番上场。财报显示,截至 2011 年 6 月,人人公司月独立登陆人数约为 3440 万, 2016 年 12 月,这一数据约为 3500 万, 6 年时间,几乎是在原地打转。
反观人人公司的市值, 2011 年登陆纽交所,其开盘价19. 5 美元,市值达到 74 亿美元,如今只剩下6. 01 亿美元(截至 5 月 20 日收盘),不及上市时的十分之一。曾经早于微信,红过微博的人人公司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变了味儿的人人网
上市之初,人人网还是人人公司最核心的业务,它的前身是校内网,由王兴、王慧文等几个大学生创办,扎根校园市场,曾被喻为“中国的FaceBook”。今年初,刷屏网络的“重返 18 岁”活动给人人网带来了一波小热潮,但好久不见,人人网已不再是最初模样。
在人人网APP端,“直播”取代“新鲜事”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从记录青葱校园到满屏小姐姐,不少老用户感慨改版后的人人网让“青春无处安放”。在苹果商店,人人网APP的评分里有一多半都打出了一星。
而事实上,人人网在 2015 年即开始试水直播,甚至比陌陌还要早, 2016 年转型为直播平台,并在首页推送热门直播,陈一舟还宣布将拿出价值 300 万的人人股票奖励优秀主播。
TechWeb梳理人人公司上市 7 年来的财报发现,其互联网增值服务收入在 2015 年已成为人人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占比达到55.5%,直到 2017 年被二手车销售收入超过。而在发力直播业务前后,人人公司先后涉足了O2O、游戏、金融、二手车、区块链等领域,几乎追随了移动互联网飞速发展这几年所有的热点。
人人公司上市 7 年营收情况(单位:元)
在团购大热时,人人公司在内部孵化了糯米网,在 2011 年、 2012 年糯米网分别贡献了 650 万元、 1610 万元的营收。陈一舟曾经对O2O寄予厚望,称“O2O台风来了,糯米站到了风口上”。但好景不长,耗钱的糯米网没等做大就卖给了百度,当时人人公司主营业务亏损严重,市值刚过 12 亿美元。
页游和手游火爆的时候,人人公司开始发力游戏业务,并于 2012 年将该业务独立分拆。 2012 年财报显示,人人游戏的收入已经超过广告营收,但在 2012 年末,人人游戏经历了在App Store刷榜被下架的丑闻后,便开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下滑。在接下来的两年,人人游戏的年营收同比下降幅度都在50%以上。
2014 年陈一舟盯上了互联网金融,卖掉了糯米网股份和 56 网,用来支持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并相继推出了大学生分期购物平台“人人分期”以及网贷理财平台“人人理财”。从 2015 年开始,互联网金融营收不断增加,一度逼近直播的收入。
2015 年人人公司开始涉足直播,但在经历过 2017 年的直播平台大洗牌之后,很快将业务重点转到了二手车这一新风口。根据人人公司 2017 年度财报显示,去年第二季度人人公司开始涉足二手车,只用了三个季度,二手车销售收入就占到了总收入的近60%。
2017 年底,区块链热潮来袭,人人公司迅速切入,并发布了RRCoin白皮书,白皮书显示,人人公司将为社交网络提供一个开源的区块链平台人人坊,并计划发行 10 亿枚人人币。不过,该项目很快便被监管叫停。
除此之外,人人公司还在职场社交和匿名社交火爆时成立了经纬、哔哔;在旅行网站风靡时推出了风车网等,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人人公司踩到了所有热点,但几乎每个都没有深耕,由此也被扣上了“追风口”、“炒概念”的帽子,几番炒下来,人人公司的市值也从 74 亿美元降到了6. 05 亿美元,减少91.8%。
追风口的投资人陈一舟
面对没落的境况,公司无力拯救,只能另谋出路,掌舵人陈一舟的选择是做投资人。他多次表示,微信出来后,社交的日子不会好过,转型成为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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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初,陈一舟在接受投资者报采访时表示,投资一个公司比做一个公司要容易得多, 看好大方向、 看好团队基本上就没有问题,“通过投资来看当前的风口是较好的方式”。
从实际践行来看,不得不说,陈一舟的投资眼光是相当精准的,几乎踩到了所有风口。但由近 7 年的财报来看,每个“风口”给其带来高收益的时间也就 3 年左右,这意味着人人公司在一个风口过了,就会赶下一个风口,不会恋战。
很多人说,做成一个好公司靠的是苦熬,尤其是在低谷时的坚持,陈一舟和他的人人公司显然不是这样。从社交平台到直播平台,这两年陈一舟的目标又放到了金融和交通领域。他认为,人工智能和金融是未来几十年最大的发展机遇。
在金融领域,人人公司早期投资了SoFi、Fundrise,都在国外,后来在国内投资了金斧子、 雪球、 票据宝等。此次人人公司备受争议的股东分红方案也是围绕SoFi、雪球等资产展开。
在Uber出来以后,陈一舟认为交通行业也是可以颠覆的。去年第二季度发力二手车,目前人人公司已经投资了美国卡车行业O2O产品Trucker Path、 中国的罗计物流,还领投了二手车电商平台车易拍D轮融资以及以 1000 万美元购买香港货运用车平台oGoVan10%的股份。
根据公开报道,人人公司目前的转型方向主要就是互联网金融和人工智能。在宣布全资收购Trucker Path的交易时,人人方面就表示,未来会在智能交通方案或无人车领域继续探索突破。这个方向也与当前的行业热点一致。
从社交平台到直播平台,再到互联网金融、智能交通,人人公司一直走在转型的路上。只是不知道这波“转型”又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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