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刚30岁的马兆远回国。之后,他进入中科院,一路顺风顺水,从教授、研究员再到科学家。6年后,他却选择裸辞离开。
如今,他的公司司马大大已为海量视频资源的采集、存储、分析和数据结构化提供了一套完整的软硬件相结合的解决方案,建立了以Smart Data为核心的产品系列,在安防、新零售、制造业等大数据应用的前沿阵地具有广泛应用。
司马大大不做别的,只专注于图像视频数据处理,秉持“日拱一卒”。马兆远的态度是,“每天都有一点点进展,然后10年后或者20年后,就会发现已经走了很远了”。
逐步聚焦,定于图像视频数据处理
2015年,工业4.0大热,马兆远却用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裸辞中科院研究员。个中缘由,离不开江湖道义,他却不愿对外多言详细。朋友还调侃他,“把才华浪费着玩”,他笑笑,不以为意。
马兆远,北大核物理本科,二十五岁牛津博士毕业,师从超冷原子物理理论之父牛津副校长、现谢菲尔德大学校长Keith Burnett爵士。美国国家标准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后,师从量子调控实验之父1997年诺贝尔奖获得者William Philips。他在30岁入选中国科学院百人计划,正研究员教授博导,为我国空间站天宫四号设计了世界第一个空间冷原子量子实验平台,中国载人空间站天空(X-1)号货运飞船空间冷原子平台物理单元首席设计师。
马兆远的公司“司马大大”其实从2012年就存在了,只不过当时他是在开发一些自认为有意思,但体制内并不太允许做的项目。办完离开中科院的一系列手续后,马兆远用了半年时间思考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事实上,在回到国内加入中科院之前,马兆远曾在英特尔工作过一段时间,内容主要为通过光纤来实现大量数据在有限时间内的高速传输。这段经历启发马兆远意识到在大量数据的高速处理中,带宽的限制已成为瓶颈。
后来,马兆远在一个激光灭蚊设备中得到启发,激光灭蚊设备需要在有限时间内对大量数据的高速处理,而处理过程中需要的真正数据是蚊子的实时坐标而非高清图像,因此,在设置中,只需要将蚊子的实时坐标数据提取出来即可,至于其他数据则是可以被忽略的。这个典型的例子让马兆远意识到,再人人皆谈大数据的时代,“并不是所有数据都有用,事实上,没用的数据占到大多数”,解决数据冗余是大数据的基础,才能有效的推动数据在各行业的应用。
正因如此,如何在大量数据中找到真正对人有用,真正需要人花时间来处理的数据亦即马兆远所提出的Smart Data(智慧数据),在他看来正是关键所在,并且,这件事应该交由机器人来处理。毕竟,仅仅在中国就有2.7亿个摄像头在工作,靠人眼来监测是不可行的。
思路大致已定,接着便是进一步聚焦。马兆远曾想过将激光灭蚊设备商业化,但他很快便发现,开发设备核心即人工智能芯片的成本高,风险更高,而生产设备不仅需要很高的工业化能力,其生产周期也很长,“对一个创业企业来说,高成本,长周期不会有好处”,他于是决定放弃这一路径。
在这期间,马兆远也曾有过做自动导航仪、家庭机器人等随机想法,但他很快意识到聚焦一个纵深领域才是正确的选择。最终,他选择了聚焦图像视频数据处理这一领域,专注于视频大数据的管理和应用。
“人工智能相对稳妥的落地点为制造业”
要实现对视频数据高速处理,对算法与硬件都有着很高的要求。其中,硬件的成本因难以忽视而更为重要。算法方面,司马大大团队采用压缩感知技术、深度学习技术,从2015年至今持续在迭代与优化软硬件产品,目前可将AI应用成本降低至传统方案的1/30,足以在生产线上大规模使用。
现在,司马大大已为海量视频资源的采集、存储、分析和数据结构化提供了一套完整的软硬件相结合的解决方案,建立了以Smart Data为核心的产品系列,在安防、新零售、制造业等大数据应用的前沿阵地具有广泛应用。
在马兆远看来,在目前工业4.0时代,人工智能相对稳妥的落地点在于制造业。他最近在与牛津大学合作推进一个名为“AI NOT”的新项目,意图找出人工智能所无法完成的事项。马兆远谈到,人类有着无限定义的可能性,生活环境亦为无限定义,但机器不同,至今为止未突破图灵结构,只能实现有限算法。使用有限算法去预测无限世界,本身就存在问题。这也是他为何认为,人工智能适合应用在制造业这样的完全可控环境中而非银行中的人脸识别业务,后者显然并不可控。
谈起之前的多年的实验物理研究对这次创业的影响,马兆远淡淡地说,“胡适当年讲过一句话,叫功不唐捐,你当年的任何一个努力,在你今天做的事情里边可能都多少都有用”。马兆远接受了从北大到牛津的一系列科学训练,却受胡适与李敖影响颇深,“日拱一卒”,“一寸有一寸的欢喜”都是他放在心上的语录,“每天都有一点点进展,然后10年后或者20年后,你会发现你已经走了很远了”。
2017年,马兆远被聘为谢菲尔德大学智能制造教授,在他的积极推动下,英国开始开放先进制造中心的经验在全球的推广,尤其以谢菲尔德大学和牛津大学为代表积极开展与中国在制造业升级转型和智能化方面的合作。同时,作为中国信息化百人会智能制造研究组组长,马兆远正在推进百人会及国内高校与英国谢菲尔德大学关于先进制造中心的合作,以探索适应中国制造业现状的先进制造形式。
谢菲尔德大学用10年时间做成了先进制造中心,一个制造业企业研发机构,帮助工业企业技术升级。其拥有航空行业全资质与核电站全资质,基本代表了制造业的最高水平。先进制造中心发展起来后,很多高端制造业回流到谢菲尔德。在马兆远看来,先进制造中心这一模式对于中国来说十分重要,尤其在是中国面临传统制造业正在离开、高端制造尚未产生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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